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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渔传说]穿过人的森林,神在哪里?(北印度行记)
穿过人的森林，神在哪里？
到阿格拉时，十八天的印度行程已走了一大半，那天入住的HOTEL附近正在举行庆祝杜迦女神诞辰的庆典活动，脸上洒满彩粉的当地人尾随着载着杜迦女神的花车载歌载舞，老城中心的搭建的小舞台夜色刚临，便开始开锣唱歌。夜已很深，窗外一成不变的音乐声仍不眠不休，吵得神经衰弱的我的彻夜难眠。辗转间，想起了这一路本该写的游记，该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呢？无果，于是，这一宿彻底废了。
从阿格拉到斋浦尔继续颓废。每天晚上和在路上捡来的一帅哥海阔天空地神侃，哲学、历史、宗教、人文、甚至星象、周易……此人是我见过口才最好，思路最清晰的强人，多年来的阅读，我脑海中的知识零乱散落象一盘杂乱无章的珠子，在他的嘴里，这一颗颗珠子被串了起来，一提溜出来，华彩流转。连侃两个晚上，人被彻底抽空，疯了，第三晚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睡眠严重不足，肌肠辘辘，思绪混乱，神思恍惚。同行的MM飞飞显然找到了感觉，还在无止尽地聊。强烈感觉到一种虚空。找酒喝，想把自己放倒，然后可以晕天暗地地狂睡一觉。喝了很多酒，虚脱般趴在EVER GREEN露台的餐桌上，顺手翻开桌面强人带来的一本中文旅行指南，迷糊间，意识虚空地在字立行间凌波游走，还没有彻底昏死过去之前，在篇首看到这样一句话：“印度，那里是人的森林/不碰树木，就无法穿越森林/不与人接触就无法游览印度/在印度有这样的比喻。//就好象一个漫步于森林深处的人/如果这个人愉快地倾听着树叶沙沙作响和小鸟的呢喃/完全融入四周的大自然自由地徘徊/一定会在那里度过幸福的一天吧/但是如果这个人，比如说只是惧怕遇到毒蛇/一边走一边把不安和憎恶的心情散布到四周/结果就会刺激招惹毒蛇/最后就真的会如同惧怕的那样被毒蛇所咬……”文字道理浅显通俗，迅速想起了这十几天在印度的时光。酒醒后，想到了这个名字。然后，很认真地把这段话抄在了本子上。但是穿过人的森林，神在哪里？清醒迷茫间，生的困惑不依不挠仍然纠缠…….
人的森林：加尔各答
晚上，在去加尔各答火车站的路上，看着通往火车站桥头密密麻麻快速流动的人流，突然产生了幻觉。时光倒流回到了战时的上海外滩，在日军空袭警报一声紧过一声的催促下，逃难的人们从屋子里争相蜂涌而出，席卷着简单的行李向涌向码头、火车站。通往火车站的跨江大桥上，人们摩肩接踵向一个方向快速地流动，汽车不耐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人迅速被人潮声音淹没。紧张、慌乱、无序，似乎只有迅速的逃离才能寻找得到安全。
我坐在三轮车上恍惚，要不，我肯定是闯入了某部电影的拍摄现场，时间：*年*月*日晚上8时，地点：上海滩，场景：淞沪抗战前期的外滩火车站，情节：**资本家小姐为了共产主义理想，背井离乡投向革命根据地，演员：群众演员无数。呵呵，想到这我忍不住扑哧一笑。加尔各答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啊！来之前，无数次担心过印度的治安，卫生条件，环境和难缠的小贩，自以为中国和印度同样是人口大国，人数占了全世界人口的近五分之一,同样地拥挤、嘈杂，见人无数，又有何惧呢？却从没想过最先吓倒我们的并不是之前所忧虑的，反而是这里从早到晚无所不在的人和嗓音。
从广州到加尔各答，一到机场已是凌晨，在机场体验了印度式的办事效率，等我们找到PREPAID售票亭，搭上车住进CHOWRINGHEE区的客栈已是半夜。很快，不长的宁静的黑夜在穆斯林清晨的祈告声中结束，随后，小街的人们就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在街头露宿的贱民开始到街头的水泵旁取水，三轮车夫一大早就开始招徕生意，小食店升火烤饼，更多的人一早便开始闲闲地坐在街头看人往人来，妹尾河童二十年前在《窥视印度》里手绘的热闹的市井生活，二十年后，在加尔各答CHOWRINGHEE街区一幕幕上演，似乎没有时间的间隔，穿行在小街上，一幕幕因为曾多次阅读变得非常熟悉，只不过是书上的默剧换成了活动的幕景剧。这种感觉因一宿未曾睡够，脑袋昏昏沉沉，而产生了一种非常强烈的不真实感，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了二十年前，我随着一个小日本的脚步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一个似曾相识的小街，那个看不清面孔的小日本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英语领着我，把我指向一组组曾在他在图书里出现的插图，然后告诉我，二十年前，他们就是这样生活着。后来，我发现，在这不长的十八天旅行中，这种不真实感时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这是一种时空的倒错，是严重睡眠不足产生的幻觉，或是别的什么，我不得而知。但SUDDER ST 的市井热闹在那天的一早便定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是，SUDDER ST的早晨只不过是一个貌似中国任何一个小镇生活的序曲。在踏入NEW MARKET的那一刻我们才真正领略加尔各答的拥挤。
NEW MARKET是加尔各答CHOWRINGHEE区最大的一个自由市场，在古老的砖红色的建筑里，一仓仓象鸽子笼大小的商铺林立，里面售卖各色商品。那天刚好是星期天，仿佛全加尔各答的人都跑到这里来了，狭窄的街道塞满了人，站在街中心，两头的人流望不到边。九月底的加尔各答还是雨季，暑气未消，一场下不透的雨让残余的湿气在人的夹缝里不断升温。顷刻间，汗湿全身，各种噪音开始无孔不入，尖利地穿透耳膜。因为闷热、拥挤，内心开始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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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4-24 10:3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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