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乱之旧文）参差多态乃幸福之本——祭王小波

维清 · 发表于 2017-8-1 14:31:35

和很多人一样，我是在王小波去世之后，才开始看他的作品，先读杂文，后来小说。
前些天一个80后的孩子问我知不知道李银河，我说，是王小波的夫人吧。
“王小波是谁？”，我为之语塞。看起来，至少李银河在新生代的人中，比王小波知名度高些，不管这是否出于她的本意。
就像喜欢钱钟书而看杨绛，喜欢张爱玲而读胡兰成，我关注李银河，也源于王小波。王小波面世的作品，尤其是杂文作品，版本众多，多数是盗版，而且收录不一。我总怀疑我有些文章没有读到，所以有段时间，总在网络上到处检索王小波和李银河。
乔治.奥威尔在《一九八四》中，用十五个字总结极权政治的统治思想：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王小波《一只特立独行的猪》把上述十五个字做了精辟诠释：
“我已经四十岁了，除了这只猪，还没见过谁敢于如此无视对生活的设置。相反，我倒见过很多想要设置别人生活的人，还有对被设置的生活安之若素的人。因为这个原故，我一直怀念这只特立独行的猪。”
现在看来，王小波当时作为一个自由文人，作品能够见诸于世，本身就不容易。其被正版盗版转载流连于书店书摊过街天桥互联网上的很多文字，至今都是各大媒体的“敏感字”。我读王朔的《美人赠我蒙汗药》，对另一个对话人物“老侠”好奇不已，要不是王小波已经过世，我必定认为“老侠”就是王小波，后来知道，老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文字被禁的×××。不过是单纯的文学文化评论，竟不能署名。相比于“×××”，王小波还算幸运。
文字和思想从来都是独立和自由的，从50年代往后，中国的所有知识分子概莫能够，全成了体制内的文化工作者，灵魂通通被阉割去势，甚至不能象海大富一样将去掉的“那话儿”放在瓶中供小宝之流瞻仰，直到90年代，出现王小波。
05年华纳兄弟有部风靡欧美的电影《V For Vendetta》，争论颇多，国内当然没有引进。描述未来的英国，人们过着完全设置好的“幸福”生活，读着同样的文字，吃着同样的事物，每天听着“领袖”发表同样的言论。我几次看这部电影，总想起王小波的《理想国与哲人王》，“不但对权势的爱好可以使人误入歧途，服从权势的欲望也可以使人误入歧途。”
罗素说参差多态乃幸福之本源，王小波的文字至少多给我们了一种选择。
王小波先生逝世十周年，小文是为祭。